王某贩卖毒品案——含羟考酮复方制剂贩卖中主观故意的认定规则

一、案例信息

案号：2023-06-1-356-007 / （2021）辽01刑终455号

案件类型：刑事

案由：走私、贩卖、运输、制造毒品罪

审理法院：辽宁省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

裁判日期：2021年06月25日

审理程序：二审

刑事；贩卖毒品罪；明知；泰勒宁；含羟考酮复方制剂

含羟考酮复方制剂（泰勒宁）等管控麻精药品的贩卖，主观故意认定需结合“法定公示效力+客观行为印证”，核心规则如下：

管控效力的明确性：国家相关部门将麻精药品列入管制的公告一经发布即具有公示效力，推定社会公众知晓，行为人以“不知为管控药品”为由否认故意的，需提供充分反证。
主观明知的综合判断：不能仅依据行为人供述，需结合交易方式（非正规渠道、秘密交易）、获利目的（加价转售）、行为表现（主动寻买兜售、讨论药效）、个人认知能力（年龄、阅历）等证据综合认定。
医疗用途的抗辩审查：行为人以“自身治病需要”抗辩的，需提供就诊记录、医嘱等实质证据；无证据支撑且实施加价贩卖等行为的，不采纳其无主观故意的辩解。

本案核心争议为“王某贩卖泰勒宁的行为是否具有贩卖毒品的主观故意”，具体事实包括交易经过、涉案物品及审理结果：

核心交易事实：交易经过：2019年10月7日8时许，王某以每板170元的价格从杨某宇（另案处理）处购买6板氨酚羟考酮（泰勒宁，系国家管控二类精神药品），后以每板260元的价格转卖给苏某戈（另案处理）。
款项约定：苏某戈当场支付1000元，约定后续以每板300-350元价格转售获利后，将一半获利及尾款支付给王某；苏某戈在后续贩卖时被公安机关抓获。
审理结果：一审（2021年5月5日）：沈阳市铁西区法院（2021）辽0106刑初302号判决，认定王某犯贩卖毒品罪，判处拘役六个月，并处罚金人民币三万元。
二审（2021年6月25日）：王某以“不知泰勒宁为管控药品，无主观故意”上诉，沈阳市中院（2021）辽01刑终455号裁定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法院生效裁判围绕“主观明知认定”“抗辩理由审查”展开，核心逻辑聚焦“客观行为印证主观故意”：

泰勒宁的毒品属性界定：管控依据：2019年9月1日，国家药监局、公安部、国家卫生健康委已将含羟考酮复方制剂（泰勒宁）列入二类精神药品管理，该公告具有普遍公示效力，王某作为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人，应知晓该管控规定。
属性转化：泰勒宁虽为临床镇痛处方药，但脱离医疗用途、通过非正规渠道贩卖时，已符合毒品的法律属性。
王某主观明知的证据支撑：抗辩理由不成立：王某辩称“因腰脱服用泰勒宁”，但未提供就诊记录、医嘱等任何证据；其亲属的处方药材料反而证实该药品需凭处方购买，进一步说明其明知该药品的特殊性。
客观行为印证：王某通过外卖软件、微信等非正规渠道购买、出售泰勒宁及“愈创罂粟待因片”，采取秘密交易方式，主动在社交软件上寻买、兜售并讨论“药效”，明显具有贩卖牟利的意图。
供述佐证：王某在侦查阶段明确供述知道贩卖泰勒宁是犯罪行为，其庭审中的翻供无合理依据。
量刑的合理性：法院结合其贩卖毒品的数量、加价牟利的情节及全案证据，判处拘役六个月并处罚金三万元，符合罪责刑相适应原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