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软暴力” 是否以黑恶势力为前置主体

2018 年《关于办理黑恶势力犯罪案件若干问题的指导意见》规定，黑恶势力为谋取不法利益或形成非法影响，有组织地采用滋扰、纠缠、哄闹、聚众造势等手段侵犯人身权利、财产权利，破坏经济秩序、社会秩序，构成犯罪的，应当分别依照刑法相关规定处理。而 2019 年《关于办理实施 “软暴力” 的刑事案件若干问题的意见》第 1 条规定的 “软暴力” 定义，没有将黑恶势力作为前置主体。

实践中有观点认为，2018 年《关于办理黑恶势力犯罪案件若干问题的指导意见》之所以规定黑恶势力主体，意在强调 “软暴力” 由黑恶势力实施才具有严重的社会危害性和刑罚可罚性，并不是对 “软暴力” 概念的界定。这种观点在实践中有一定的支持者，导致部分案件在处理时存在一定争议。但是我们认为，2018 年《关于办理黑恶势力犯罪案件若干问题的指导意见》只是规定了如果黑恶势力实施了相关行为应当如何定罪处罚，并未说只有黑恶势力实施相关行为才具有刑事可罚性。需要说明的是，即使采纳该观点，在实践中也不会导致轻纵犯罪。

有些放高利贷者为非法讨债而多次到被害人厂区、家里实施滋扰、恐吓等行为，由于证据问题无法认定为恶势力团伙。《关于办理寻衅滋事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》第 3 条规定：“追逐、拦截、辱骂、恐吓他人，破坏社会秩序，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，应当认定为刑法第二百九十三条第一款第（二）项规定的‘情节恶劣’：（一）多次追逐、拦截、辱骂、恐吓他人，造成恶劣社会影响的；（二）持凶器追逐、拦截、辱骂、恐吓他人的；（三）追逐、拦截、辱骂、恐吓精神病人、残疾人、流浪乞讨人员、老年人、孕妇、未成年人，造成恶劣社会影响的；（四）引起他人精神失常、自杀等严重后果的；（五）严重影响他人的工作、生活、生产、经营的；（六）其他情节恶劣的情形。” 根据该条规定，犯罪嫌疑人如果结伙、多次到被害人家中、公司滋事，必然会对被害人的生产、生活造成严重影响，故在审查时注意收集这方面的证据，同样符合寻衅滋事罪构成要件。